[主页]  [回目录]

　

百年贵族

　

牧鸽

    启功先生以他的书法让众多人认识了他，认识他的书法之后，又让很多人认识了什么叫做贵族。几月前专门去读了《启功杂忆》这本书，希望从字里行间找到一点真书法，真贵族的蛛丝马迹，结果如愿以偿。那些形似琐碎的小事中，没有一件不映照着先生以书法，以人品贵为一族的生活轨迹。那边习书的余温还未散去，这边却传来……

    这面与浮躁现世对照的镜子，猝然碎了。他照过的妖影，该还存现在自己的影像里，为自己的魔法羞愧着。他留下的光线，还是那样犀利地穿透着一些似是而非的隔膜，让一些犹豫不决的心灵坚定起来。当人的心还存留有一丝鉴别之力的时候，这面破碎镜子的屑末就不会陡然散尽，既便是洒落在光洁的大理石面上。哪怕只是保留那么一点点碎屑，已足够我们引鉴之用。

    先生用自己的一生让我们知道，贵族与奢侈没多大关系，贵族与虚荣也没多大关系。贵族不仅仅是一个名称，他不愿叫爱新觉罗，却永远是人们心目中的贵族。常言说，贵族需要三代时间培养，一个暴发户可能只要一个晚上。一些不为什么就往自己脸上贴金烫银，不是什么也要封一个什么的流行做派，养坏了一些人的风骨，仿佛标签就可以帮自己掩饰内心的肤浅，仿佛有了金钱，就会自然风度翩翩起来，俗气便会荡然无存，他们不知自己与贵族之间的天然距离。贵族是一种心气。养好它，需要谦和慈祥、淡泊名利、虚怀若谷；养好它，需要知识，礼仪，性格，德行等等糅合起来的外在和内在的，其中包括丰富的，又是善良的，着意，又是自然的，做事，又是做人的。如果想用贵族的标准要求自己，也没有什么不好。

    其实我等真正的平常人氏也不能动辄就要去做贵族，一个普通之人，做起来也是困难之事，我们用一代人的时间，把自己做好，也没什么不好的。怕就怕，什么也做它不好。“立身苦被浮名累涉世无如本色难”这是启功先生挂在自己屋里的一副对联，也是先生一生信守的座右铭。当别人称他作大师时，他谦虚的说，你把“大师”俩字去掉，我顶多只是一个爱写字的书法家而已。不少称我这个家那个家，其实我算不上什么家，一定要算，顶多是个杂家而已。是什么不是什么，现在已是自有后人评价了。

    先生所说的：精心用意地做事，尚且未必都能成功；而鲁莽灭裂地做事，则绝对没有能够成功的。这样的话是我等要记住去声张的，缅怀先生之时谨记“精心用意”去看去写去生活。

    以前启功先生戏称自己为“大熊猫”，今天这样的戏言变成了现实，这样的“国宝”是稀之又稀，贵之又贵的。这样的大师，这样的风范，是拿来给我们后人珍惜与瞻仰的。